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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王韻齡新科高雄市長韓國瑜和太太李佳芬育有3子女，出身雲林政治世家的李佳芬，18年前興起辦學念頭，在雲林創辦維多利亞雙語中小學、實驗高中，3個子女都就讀該校。「一視同仁」是夫妻對孩子在學校學習態度的共同信念。選後她首度接受《親子天下》專訪，談她的教養和教育理念。今年57歲的李佳芬當過記者、3屆雲林縣議員，現職雲林維多利亞雙語學校副董事長，這所帶有貴族色彩的學校，一直在挑戰當地家長的傳統觀念，也曾歷經劇烈的招生起伏。從學校還在畫設計圖的草創時期，李佳芬已經參與每個環節，連圖書館裡的中英文繪本排放位置，都經過她的研究；這座精緻得像歐洲城堡的校園，是她感到最自在也最滿意的空間。前後就讀該校的韓家3姊弟在選舉期間曝光，兩夫妻教養孩子的故事引起外界好奇。「我生了第一個孩子之後，對教育開始產生興趣，經常憧憬如果能創造一個理想的學習環境，該有多好？」這是18年前李佳芬與韓國瑜創立維多利亞的初心。當時韓國瑜還在台北當立委，夫妻經常分隔兩地，大女兒韓冰一會兒在台北跟著爸爸，一會兒在雲林跟著媽媽。「現在回想起來也滿可憐的，才2歲多的小孩，常常會哭著找媽媽」，李佳芬無奈笑著說。長期以來一個人在雲林帶3個小孩，李佳芬也會有崩潰的時候，不過她後來轉念一想，這3個是拚了命生出來的，35歲高齡產婦才生第一胎，每一胎都大出血，生到小兒子甚至血崩，要緊急輸2、3包血漿。「看著得來不易的孩子，想想他們的成長，只有我能全程參與，帶給我的快樂也無人能及；這時我反倒可憐我先生，沒辦法經常待在家陪他們了（笑）」。孩子們童年很少見到爸爸，兒子韓天小時候甚至在爸爸離家北上前，隔著紗門看著他，天真的揮手說：「再見，爸爸，有空要常來我們家玩喔！」童言童語令兩夫妻好笑又心酸，韓國瑜因此決定盡量抽空回家陪孩子。父親缺席，虎媽擔起教養重責在家裡，李佳芬是虎媽，韓國瑜曾經試著幫忙管小孩，但李佳芬發現，她跟孩子們的生活已經有既定的節奏，爸爸突然插進來管，會整個亂掉。所以她提醒：「韓先生，你沒有資格當嚴父，因為你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夠，彼此沒有建立起一定的互信度。」李佳芬要求，「要嘛全部給你管，不然就要以我的管教為主軸，有什麼意見我們私下談，絕不在孩子面前起爭執。」3個小孩都在自家學校從幼兒園念到高中，韓國瑜最大的堅持就是，絕不能讓他們在學校裡享有特殊待遇。李佳芬完全同意先生的堅持，她說，孩子應該要在正常生活中過得快樂，享受學校所設計的課程。3個孩子各出難題，逼韓氏夫妻接招韓冰是維多利亞幼兒園第一屆，上小學前沒學過注音，有點落後。小一時老師告訴李佳芬，女兒經常上課時跑出去廁所，一去就很久，似乎想要逃離教室。因為韓冰，李佳芬開始嘗試做跳脫注音符號的識字閱讀，直接帶她學認國字；長達2、3年時間裡，每天晚上帶她讀一段「哈利波特」，久了她就自己認字，克服學習上的障礙。妹妹韓青又不一樣，讀書很專注，但因為太專注了，李佳芬發現，周邊發生什麼事都與這個小女兒無關，門鈴響了她不會去開、父母回到家，她也不會表達關心；成績好的孩子，有時在人際關係上會出問題。李佳芬面對人生的第二次教養課題，耐著性子跟韓青談，也曾發生衝突，但經過一次次的調整之後，孩子的態度終於改變。「我很重視孩子的禮貌和同理心」，李佳芬強調，女兒本來就不是什麼「大小姐」，同桌吃飯時會先替長輩盛飯、加湯，「我們家一向是這樣要求的，吃完飯後，我會刻意叫大人們先撤，留給3個小孩收拾餐桌和廚房，要有替大人服務的心。」小兒子韓天又是另一種狀況，他從來不講學校發生的事。到了小學高年級，李佳芬發現兒子很迷NBA，為了創造聊天的話題，也跟著把所有的球隊、球星名字背起來，一大早起床看球賽，當時韓國瑜還虧她說：「怎麼忽然迷上籃球啦？」辦學好不好，家長用腳告訴你說話直來直往的李佳芬談起最關心的教育，還是有很多苦水。選舉期間被對手質疑，校地向台糖以每坪8元承租50年，是否有利益交換？李佳芬否認，她說這個價格在雲林並不算「低價」，大筆土地從來沒人以「坪」計算，且至今已付給台糖5千多萬元，投入整地、興建校舍的費用更是超過億元。她的創校理念，是想仿加拿大「浸入式學習」，讓英語及母語自然融入生活中，為此多次向教育部爭取，不管英文或國文，要當成一種「工具」的方式來學習，透過語文去學習創作、科學等等，而不是當成一個「學科」來教和考。「到現在政府的法令和觀念還不鬆綁，台灣的教育會永遠無法跟上時代的變化」，李佳芬說，「我們學校當初以實驗中學申請設立，為的是在英語課程上獲得鬆綁，理想是讓孩子鬆綁掉考試，可是很多升學制度上的限制卻拿不掉，像是大學繁星入學，目前採計的考科數還是太多」。近年來維多利亞很多高中生畢業都申請國外大學， 或是國內全英語的國際學院，「政府一直企圖用制度綁住學生，但高中以下的家長，用兩條腿告訴你，你的學校辦得好不好；到了大學，學生自己會做判斷，」李佳芬說。家長和學校應該是合夥人李佳芬認為，家長和學校應該是「合夥人」的概念，管教態度要一致，「千萬不要父母在家拚命罵老師，這樣小孩子送來學校，不可能管得好」。辦校理念與現實需求衝突時，更考驗經營者的決心和毅力。李佳芬舉例，「我們幼兒園不教寫字，因為在孩子的小肌肉尚未發展成熟時，就要他提筆寫字是很危險的，」。但當時很多家長發現學校不教握筆也不教注音，上了小學，老師會界定孩子「語文能力落後」，「這讓家長很慌， 所以創校前3年，學生數一下子從180人降到37人，家長一窩蜂全轉出了。」李佳芬不服氣，「我們明明就有教識字和大量閱讀啊！語文能力怎麼會差呢？」她帶著老師們一一找大學教授請益，想盡辦法找到最厲害的專家，「不管再遠我都去，弄清學前教育的重點觀念之後再回來說服家長，相信我們的理念」。養育子女經驗擴散到學校學生堅持在學齡前不教寫字，李佳芬更重視的是從小養成不偏食的閱讀習慣，她舉例，大女兒韓冰從小被餵養的多是偏文科的書，因為夫妻也是讀文法商。到了二女兒韓青，李佳芬就有所警覺，觀察她走進書房會先看到哪一排書，把想要她看見的書，優先放在那兒，過一陣子再整批換掉，就可以讓文科與理科的書籍並重。「我養了3個孩子，就好像做了3次實驗，每一次都要多少有些調整」。後來也以同樣的道理，調整學校圖書館書籍的擺設。個性很積極的李佳芬常跟家長說，不要怪自己的小孩念書「太被動」，如果一個孩子養到小學6年級，還是沒有養成「主動的能力」，那大人要檢討。她也開玩笑告訴家長們，管教真的很生氣的時候，就去關廁所，「因為不能關孩子啊！就把自己關進去」，她回憶韓國瑜在台北工作時，天天1打3，快要爆炸了，就把自己關進去好多次，但孩子不明白發生什麼事，還在外頭敲門問，「媽媽你怎麼了？快出來，我要找妳啊！」李佳芬相信，孩子永遠是愛父母的，大人即使一時做錯，只要趕緊修正都來得及。當孩子大了之後再回頭去看，會覺得從小多花時間陪伴，換來的一切都非常值得。更多親子天下文章 【普悠瑪悲歌】巨變董家：山還在、海還在、多希望你們也在…… 我只想跟相處不累的人走一輩子 「合照裡只有我笑」韓國虎媽的懺悔：我從未給孩子選擇機會※更多精彩報導，詳見《親子天下網站》。 ※本文由親子天下授權報導，未經同意禁止轉載。